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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 table.MsoNormalTable {line-height:115%;font-size:11.0pt;font-family:"serif";} table.MsoNormalTable {line-height:115%;font-size:11.0pt;font-family:"serif";} 刊登於皇冠雜誌676期(2010/06) table.MsoNormalTable {font-size:11.0pt;font-family:"sans-serif";} 辜毓華笑容可掬的助手祖怡推開門告訴她,「辜醫生,林太太來了!」 「請進!」辜毓華招呼,微笑看著祖怡側身讓身後的林太太進來。 五十歲的林太太許麗安看上去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,容貌秀麗,身材保持得很好,衣著名貴卻低調,裝扮十分大方得體。 辜毓華不會以貌取人,但氣質高雅的林太太著實予人好感。 「麗安妳好,請坐!」她親切的直呼林太太的名字。 「辜醫生,您好!」許麗安禮貌的點頭問候,在辜毓華對面坐下。「麗安,請叫我毓華吧!」辜毓華含笑說。她那溫和可親態度語氣令人心安,許麗安原本略微拘謹的表情明顯鬆弛多了。 「麗安是宋醫生介紹來的!」辜毓華緩緩靠進高背旋轉椅裡,輕鬆的打開話題,「有什麼困擾嗎?」 許麗安遲疑了一下,正色的看著辜毓華,「我想先澄清,我沒有精神病!」 「呵,」辜毓華輕笑,「我是心理治療師,不是精神病醫生!」 許麗安彷彿並不覺得兩者有何分別,眉頭微皺,「我只是…………總是做這個夢,我先生跟宋醫生提起,宋醫生覺得我應該看看心理醫生!」 她從來沒有看過心理醫生。眼前這纖瘦清秀,和藹可親的年輕女子,跟她想像中一臉莫測高深的心理學家大有出入。 「人總有精神困惑的時候,不一定就是心理有毛病,跟治療師談談,是很平常的事。」辜毓華溫和的說,「麗安妳當跟朋友聊聊天就是了!」 「好的!」許麗安頷首。 「不介意我開著錄音機吧?」辜毓華問。 許麗安搖搖頭,「不,請便!」 「願意先告訴我妳的夢嗎?」辜毓華問,一邊不著痕跡的開啟了錄音機。 「嗯!」許麗安想了一下,抿抿嘴,輕輕的說,「其實,是很久以前就開始了,大概快二十年了吧…………」她看著辜毓華,突然問,「毓華妳知道什麼是『被鬼壓』嗎?」「知道!」辜毓華點點頭。許麗安垂眼注視著自己交握的雙手,小聲說,「我從小睡覺時就常常被鬼壓,一直配戴著我祖母替我求來的符,」她抬頭看著辜毓華,有點靦?的微微一笑,「後來長大了,知道那其實不過是大腦跟身體的通訊暫時失去聯繫而已!」辜毓華點點頭,微笑著鼓勵她說下去。「所以後來每次被鬼壓,我都不掙扎抵抗,會盡量鬆弛身體繼續睡。」許麗安說,「我記得那次,公司很忙,我清早六點多回到公司趕工作,事情比我想像的順利,做完 後 還不到八點,同事都還沒來,於是我扒在桌上小睡片刻。我不知道睡了多久,只覺得應該要醒來了,但是實在很累很累,然後我就無法動彈了…」她 輕輕咳了一聲,繼續說,「雖然那是我第一次不是躺在床上發生那種情形,我沒有很在意,然後我發覺周圍突然有好多小孩子跑來跑去的玩鬧,因為我是扒在桌上, 臉埋在臂彎裡,所以看不見他們,但我知道是一些小孩子…………以前我被鬼壓,都看不見什麼,這一次好像不一樣,我正覺得奇怪,有一個小孩竟然拍我的頭……」她看著辜毓華,解釋,「不像是有惡意,只是頑皮那種………」辜毓華點頭表示明白。「然後,」許麗安的聲音突然有點哽咽,「我聽見一個小女孩說,你不要打她嘛…………」她抿著唇一會,輕吸口氣,「接著我的同事開門進來,我就醒了!」辜毓華專注的聽她說下去。「過了幾天,大概是天快亮的時候吧,那些小孩又來了,圍著我的床跑來跑去,嘻嘻哈哈。我還是看不見他們,但是我知道有男孩,有女孩。然後,有個小女孩爬上床,鑽進我懷裡。」許麗安的眼睛浮起一層淚光,「那個小女孩,大概五六歲吧,小小的,軟軟的,身體有點涼涼的,她依偎著我,彷彿無限眷戀,我沒有害怕,反而生出一種很憐惜的感覺…………」許麗安閉了一下眼睛,彷彿在鎮定情緒。「過了一會兒,那些小孩說要走了,我懷裡的小女孩不肯動,說,『再等一下嘛!』然後,我聽見一個男孩子不耐煩的說~~」許麗安的聲音突然破碎,嗚咽起來,「他說,『走了啦,人家都不要妳,妳還賴著幹嘛…………』緊接著,我覺得懷裡一空,所有的小孩都消失了,我也跟著醒了。那一剎,我突然明白她是誰了,那是我的女兒,我的女兒啊……」她掩住臉,再也忍不住輕輕啜泣。辜毓華無端端感到一絲寒意,悄悄輕撫自己的臂膀,抹去那陣涼颼颼的感覺。她無聲的清清喉嚨,站起來過去倒了杯水。輕輕的拍了拍許麗安的肩膀以示安慰,她把水放到許麗安面前,順手把盒面紙拿過來。「對不起………」許麗安含糊的道歉,免力止住哭泣。「不要緊!」辜毓華溫柔的說,抽了張面紙遞給許麗安,然後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。許麗安擦乾淨臉,喝了口水,漸漸平靜下來。「那年,我的女兒培敏才三四個月大,我發現自己又懷孕了。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,再加上事業剛剛起步,真的不可能那麼快生第二胎,於是,我去做了人工流產…………」許麗安閉上眼睛,明顯的在阻止眼淚流下。辜毓華耐心的等她開口說話。過了半晌,許麗安才繼續,「當時,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,真的,那時我一點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!」「妳先生呢?他有什麼表示?」辜毓華問。「他安慰我,說只是個夢,他認為一定是我心裡記掛著這件事,覺得內咎,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!但是我真的沒有,假如當時我有一絲猶豫,一絲歉咎,我一定不會去拿掉孩子!」「去做這個手術,是妳跟先生兩個人的決定嗎?」許麗安遲疑了一下,輕聲說,「其實,是我自己先做下了決定,才跟我先生說的。他最初不贊成,但是,他一向很尊重我的決定,所以後來還是答應了。」「妳剛剛說,夢裡的小女孩大約五六歲,那麼說起來,妳是隔了起碼五六年才做這個夢的,是不是?」許麗安點點頭,「在那之前,我沒有印象做過這種夢!」「麗安常常夢見她嗎?」「也不是,」許麗安皺眉,「其實那之後,我又夢見她三、四次吧…………我的意思在是那段時間。」「那段時間?」「嗯,就是她五、六歲那個時期!」許麗安說,「她來了幾次,悄悄爬進我懷裡,不過每次我想跟她說話,剛一開口,她就溜掉了!」「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?」「完全沒有,感覺很依戀,很溫馨…………」許麗安的眼圈又紅了,「我覺得她好像並不怪我!」辜毓華點點頭,「然後呢?」她問。聽許麗安的口氣,當然還有下文。「後來她突然不再出現,我以為,嗯,以為她投胎了,漸漸放下心。沒想到隔了好多年,有一天清晨,天濛濛亮,培敏突然溜到我床上,靠著我睡,培敏那時偶爾會 這樣,所以我沒有在意,但是我感覺到她的身體涼涼的,好像剛洗完頭洗完澡那樣,有點奇怪培敏為什麼這麼早起來洗頭洗澡,正想問她,才一側頭,她「颼」的 一下,突然不見了。我豋時醒過來,立刻想到那不是培敏,是妹妹…………」許麗安的聲音有點啞,「她長大了,十五六歲,跟培敏好像好像,一樣的身材,一樣 的長髮……………那段時間,她也是來了幾次就不出現了,直到最近,最近她又來了,外型還是很像培敏,不過這次她讓我看見她的臉…………她長得跟姊姊一樣 漂亮,只不過,培敏的美有點野性,而她很文靜…………」「她讓妳看她的臉?」辜毓華輕輕的問。「嗯, 那天她睡到我身邊,我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培敏,覺得有點詫異,因為培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,我正想抱她,手一動,她就跑了,我回味那種涼涼的感覺,才驚 覺那是妹妹。我很懊悔,等她再來的時候,我不敢動,輕聲問,是妹妹嗎?這回她沒跑,低低的嗯了一聲,過了一會說,妳不要老是把我當姊姊啊!我說我沒有,我 知道是妳…………」許麗安淚承於睫,不停的眨眼睛,閉緊嘴唇,好一會才說,「我問她,讓媽媽看看妳好不好?她說好,然後慢慢坐起來,轉身讓我看她。她說,我知道我沒有姊姊漂亮。我說,不,妳也很漂亮……………」「我問她,妳生不生媽媽的氣?」許麗安吸吸鼻子,「她說不,我現在很好,做人也不一定就好……………她是個很乖巧柔順的孩子,我覺得好愛好愛,好心疼她,我忍不住問,媽媽來陪妳好不好?」辜毓華暗暗一震,不動聲色的問,「她怎麼回答?」許麗安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,搖搖頭,「她只是微笑不答,過了一會兒就走了。後來她再來的時候,我又這樣問,沒想到被我先生聽見,大概嚇著了他吧~~他知道我夢見妹妹的事,我有告訴過他,雖然不是每次都說。」「他,妳先生,有什麼表示?」「以前他曾問過我要不要替妹妹做場法事,不過我們又不是信佛教什麼的。而且我不覺得做法事打齋有什麼用。我知道其實他認為我只是胡思亂想才做這種夢的,在聽見 我說去陪妹妹的夢話之前,他並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。我知道我那樣說叫他擔心了,我覺得很抱歉,所以他跟宋醫生勸我來跟辜醫生妳談談,我也就聽他們的話來了!」「妳還有繼續夢見她嗎?」許麗安嘆了口氣,「我覺得她有來,我有感覺,但是每次一驚動,她就跑掉了,我想,」她又嘆了口氣,「我想,是因為我先生的關係……………」 *  *  *第一次會面,基本上只是瞭解一下許麗安的夢境,之後的兩次,許麗安在辜毓華憂雅柔和的內室,躺在舒適的躺椅上,精神鬆弛的回答辜毓華的問題,絮絮的告知辜毓華她成長的背景,她的生活環境,她的婚姻,她與女兒培敏的關係……辜毓華也分別與許麗安的丈夫林家明和女兒培敏談過話。綜合的資料顯示,許麗安出身富裕,父母開明慈愛,她跟兩個哥哥感情也很好。許麗安無風無浪的成長,跟林家明是大學前後期同學,婚前兩人有充分的瞭解,結婚至 今將 近二十五年,夫妻恩愛,互相尊重。由於林家明的兄弟都有兒子,他父母對林家明和許麗安獨生一女的決定並無異議。所以許麗安並沒有那方面的壓力,跟公婆的關 係一 直非常良好。林家明原本在一家大商行任職經理,十多年前自立門戶,做進出口生意,事業一帆風順,經濟環境非常好。許麗安年輕時熱愛工作,也頗有事業心,但由於她上班的公司是家族生意,人事關係複雜,而且老闆往往處事不公,許麗安漸感失望,於是在培敏七、八歲的時候,捨棄了事業,專心在家陪伴女兒。許麗安對這個決定完全沒有感到不甘或遺憾,因為她跟女兒的感情日益親密,幾乎無話不談,母女互相欣賞,互相引以為傲。這樣一個幸福單純的女人,為什麼會被那樣的夢境糾纏? *  *  *「麗安妳 的個性自信理智,處事果斷。」辜毓華在瞭解來龍去脈之後,跟許麗安詳細的分析整件事,「妳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,有點好強,事事都想做到最好,所以難免思 慮太多,造成腦細胞過度活躍。妳睡覺的時候,下意識常常會覺得不應該浪費時間睡覺,總是想起來做尚未完成的事情,但是妳的身體實在疲倦,拒絕接受腦部的指 揮,因而引致夢魘,就是俗語說的被鬼壓。妳說得沒錯,夢魘只是身體與腦部暫時失去聯絡的現象。由於在那時腦子是處於半清醒的狀態,看見的人或物或事,有時 是真,但有時只是幻覺而已。」聚精會神的許麗安聽到這裡,微微皺起眉頭,但是沒有打岔。辜毓華解釋,「舉例來說,假如妳在夢魘的時候,有人走進妳的房間,妳多半會看到,也聽得到他們說話,假如是實質上並不存在的呢,就是幻覺了!我這樣說,妳明白嗎?」「毓華妳的意思是,妹妹是我的幻覺?」許麗安的眉頭皺得更深。辜毓華點點頭,溫和的說,「雖然當時妳深信那是一個正確的決定,沒有感到內疚,但我相信妳絕對沒有忘記曾經做過人工流產這件事,對不對?」許麗安沈默了一下,輕聲說,「那怎麼可能會忘記!」「培敏七歲那年,你們搬到現在住的這個地方,」辜毓華緩緩的說,「隔壁鄰居有兩個女兒,那兩姊妹跟培敏年齡相仿,三個小女孩常常一起玩,妳記得嗎?」許麗安一怔,「我記得,大的那個跟培敏同班,所以放學後也常在一起,可是他們好像第二年就搬走了!」「麗安可記得有次小女孩們吵架,那兩姊妹聯手對付培敏?」辜毓華問。許麗安想了想,「小孩子吵吵鬧鬧是很平常的事,一轉頭也就沒事了!」辜毓華點點頭,「是!但是,妳可記得培敏向你哭訴,說,假如她也有個妹妹就好了!」許麗安呆了一下。她是個聰慧的女子,馬上明白了辜毓華的意思。「妳記得自己當時心裡的反應嗎?」辜毓華問。許麗安緊抿著雙唇,半晌才回答,「我其實不記得了,那時公司很忙,同事之間又有點問題,我沒有太注意這些小事!」她的表情有點慚愧,「我知道培敏小時後我有點疏忽她,不是個好媽媽!」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,」辜毓華溫言安慰,「在培敏心目中,妳是個值一百二十分的媽媽!」許麗安露出了笑容,「是嗎?她這樣說嗎?」「千真萬確!」辜毓華微笑。「我們感情的確很好,」許麗安嘆氣,「不過,她上大學之後,再加上交了男朋友,好像跟我疏遠了。這一陣子,態度都很不耐煩,也許,是我太囉唆,但是,我只是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,什麼都跟我說…………」她無奈的笑笑,慨然說,「我知道孩子大了,需要自己的空間,總有一天展翅高飛,脫離父母,這些我都知道,只是很難習慣喔!培敏跟我一向親密,青春期都沒有一般青少年那種怪裡怪氣的情緒,朋友都說我教導有方,都羨慕我。我沒想到她的叛逆期來得這麼晚。」她低喟。「其實那不算叛逆情緒,應該說是成長意識。妳總不會希望她一輩子像個小女孩那樣事事倚賴妳吧?」辜毓華微笑,「麗安妳費心費力教導女兒,就是希望她能夠成為一個身心健康的獨立個體,不是嗎?」許麗安想了一下,點點頭。「讓她有自己的空間吧!」辜毓華說,「妳呵護守候她太久了,是時候讓她自己摸索,妳也應該開始拓展自己的空間,不要把全副精神放在孩子或丈夫身上,習慣了之後,很容易頓失所倚!」許麗安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「妳的意思是,因為我覺得漸漸失去培敏,所以又開始夢見妹妹?」「是!」辜毓華肯定的點頭,「培敏不再依依膝下,妳精神空虛,下意識裡,妳在尋找可以代替培敏的妹妹!」許麗安發呆,楞楞的不出聲。「妳每一次夢見她,都是有原因的!」辜毓華分析,「第一次,是因為培敏希望有個妹妹,而妳知道培敏原本是應該有個弟弟或妹妹的,儘管妳不覺得自己做錯事,但心裡始終會覺得是個遺憾吧!」辜毓華繼續說,「第二次,是培敏剛上高中的時候。培敏是個聰明美麗集一身的女孩子,所謂的天之驕女,雖然品格純良,但有時也許鋒芒太露,容易惹人妒忌。 那一年她得罪了一個有勢力的同學,結果整班女孩子一起杯葛她。那一段時間,培敏沒有什麼朋友,很寂寞,妳看在眼裡,疼在心裡,不由得又想,假如培敏有 個妹妹,就不至於那麼孤單了!至於現在這次的原因,我們剛剛談論過,妳覺得跟培敏日漸疏遠,所以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妹妹!」許麗安默默不語,沈思良久才開口。「真的是這樣嗎?」許麗安喃喃的問,「真的不是妹妹的精魂嗎?」「目前科學並無法證明靈魂真正存在!」辜毓華溫柔堅定的注視著許麗安,「我的看法是,假如人死後真有靈魂,也應該像脫蛹而出的蝴蝶,飛往第二個空間,絕對不會再留戀地上的毛毛蟲,麗安覺得我這樣比喻對嗎?」許麗安思索了半晌,終於點點頭,神色漸漸開朗…………… *  *  *送走了許麗安,辜毓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理資料。祖怡已經下班,靜悄悄的辦公室只聞辜毓華敲著電腦鍵盤的聲音。天色漸暗,她懶得開燈,聚精會神的繼續工作。突然,似有所感應,辜毓華緩緩抬起頭,看向辦公室幽暗的一角。她臉色一貫的平和寧靜,對著那角落凝神注視半晌,輕輕緩緩的說,「妳也該走了吧,切記不要再回應她的召喚了!」辦公室寂靜無聲。「我知道妳愛她,而她也想念妳。」辜毓華繼續說,聲音更加柔和,「但是,妳看見了,她已經有輕微的自殺傾向,再這樣下去,後果堪虞,那不會是妳想要的結果,是不是?」角落彷彿傳出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,然後,一切歸於寧靜…………(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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